答楚山孤云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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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楚山孤云之三
台湾郑骞《北曲新谱》卷一黄钟宫[出队子]云：
[简介] 小令、散套、杂剧。与南曲略同。有幺篇
[例作] 小令朱权 撰
    林泉深邃·景清幽人迹稀。。绕林玉气趁云飞。。出户丹光掩月辉。。半夜鹤鸣松径里。。正音本原题丹丘先生
[格律]  十平歪去·平平歪厶歪。。十平十仄仄平平。。十仄平平歪厶歪。。十仄平平歪厶苹。。
[句式] 五句：四·五。。七。。七。。七。。
[说明]  幺篇同始调，可连用数支。亦有换头者，如下，只能连用一支。
幺篇换头
[例作]  秦欢晋爱成吴越。。料今生缘分拙。。四时饮膳强捱些·千种恩情有间隔。。海样相思无处说。。广正本
[说明]  第一句七字“十平仄仄平平去。。”，第三句偶有不协韵者。余同始调。


《北曲新谱》不精确之处我认为有三
其一、据朱权自己所作《太和正音谱》[北黄钟•出队子]云：前人小令（见朱权《正音》126页），可见[北黄钟•出队子]小令：“林泉深邃·景清幽人迹稀。。绕林玉气趁云飞。。出户丹光掩月辉。。半夜鹤鸣松径里。。”乃是元人无名氏[摘调]之作。
查《全元散曲》[北黄钟•出队子]小令仅有汤式酒、色、财、气四首。除增衬字外，四首句式格律完全一致。我认为[北黄钟•出队子]根本不是朱权小令作品，完全是元无名氏散套“摘调”之作。原作如下：


其二、[幺篇换头]乃元•白贲套数的[幺篇换头]（见《全元散曲》448页）
......
粉香一捻，不思量难弃舍。语怜檀口口咨嗟，情怨芳心心硬噎，愁压蛾眉眉暗结。
[幺]秦欢晋爱成吴越，料今生缘分拙。四时饮饍强捱些，千种恩情有间隔，海洋相思无处说。
......


其三、元人当时既可双片吟唱，也可单片吟唱。当双片吟唱时，一般说来，第二片要加一个[幺]。也有不加的，如元好问小令《[黄钟]人月圆》（见《全元散曲》一页），《[双调]骤雨打新荷》（见《全元散曲》3页）。但自从朱权《太和正音谱》一出，后人都加了[幺]，或[幺篇换头]。


其四、《北曲新谱》前半片用“前人小令”，后半片用元•白贲套数，我总感觉到不那么妥当。这样的例句，在《北曲新谱》较为常见。


其五、《北曲新谱》平仄格律也值得推敲。
查《全元散曲》1605页，仅有汤式[北黄钟•出队子]酒、色、财、气四首，属于孤调，正如[双调•骤雨打新荷]类似——孤例。这恐怕就是唐圭璋《元人小令格律》没有入选的原因吧！其曲调除增衬字外，四首句式格律完全一致。现展示如下：


汤式【北黄钟•出队子】（《全元散曲》1605页）酒色财气四首
例一
曲生堪爱，晕桃花上脸腮。百篇一斗恣开怀，谁承望捉月骑鲸再不来。酒，则被你断送了义章李太白。
例二
怜香惜玉，醉临春欢未足。开皇戈甲出江都，惊散金钗玉树曲。色，则被你断送了聪明陈后主。
例三
钱神涌论，家私多误身。东风吹堕画楼人，一夜香消金谷春。财，则被你断送了奢华石季伦。
例四
图王争帝，半乾坤心未已。鸿门会上失兵机，行杀得血溅阴陵后悔迟。气，则为你断送了英雄楚项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