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上上上”（五）

涂键

也谈“上上上”（五）       谈到四声，我不得不强调，北曲的四声，与南曲的四声，看起来都是曲的四声，似乎是一个意思。但凡是认真学过《逻辑学》的人都知道，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从内涵来说，一个是北曲的四声，另一个则是南曲的四声。从外延来说：北曲的四声，指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南曲的四声，指平声、上声、去声、入声。它们既有联系，又有区别。以上声为例，北曲的上声，包括宋词韵的不仅几乎所有上声，另外还包括中原人读不出来的宋词韵的派入上声的入声字。例如： 马致远的【双调·夜行船】秋思 百岁光阴如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 　　[乔木查]　想秦宫汉阙，都做了衰草牛羊野。不恁么渔樵无话说。纵荒坟横断碑，不辩龙蛇。 　　[庆宣和]　投至狐踪兴兔穴，多少豪杰。鼎足三分半腰折，知他是魏耶？知他是晋耶？ 　　[落梅风]　天教你富，莫太奢。无多时好天良夜。富家儿更做道你心似铁，争辜负了锦堂风月。 　　[风入松]　眼前红日又西斜，疾似下坡车。不争镜里添白雪，上床与鞋履相别。莫笑巢鸠计拙，葫芦提一向装呆。　 　　[拨不断]　利名竭，是非绝。红尘不向门前惹，绿树偏宜屋角遮。青山正补墙头缺，更那堪竹篱茅舍。 　　[离亭宴煞]　蛩吟一觉才宁贴，鸡鸣万事无休歇。争名利，何年是彻。看密匝匝蚁排兵，乱纷纷蜂酿蜜，闹穰穰蝇争血。裴公绿野堂，陶令白莲社。爱秋来那些：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想人生有限杯，浑几个登高节？嘱咐俺顽童记者：便北海探吾来，道东篱醉了也。 这套散套的韵脚“蝶”、“穴”、“别”、“竭”、“绝”字，是入声作平声；“阙”、“说”、“铁”、“雪”、“拙”、“缺”、“贴”、“歇”、“彻”、“血”、“节”，是入声作上声；“灭”、“月”、“叶”，是入声作去声。     而上面这些字在南曲中则依旧是入声字。不仅仅如此，南曲还将上声、去声、入声一分为二，形成南曲的曲韵八音的格局——阴平、阳平，阴上、阳上，阴去、阳去，阴入、阳入的格局。所以，南曲的上上上，则可以是阴上、阳上两音的交叉，它对音韵美影响不大；而北曲的“上上上”却声调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所以研究散曲的大家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表示反对北曲的三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