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花语之《木槿》

白衣素手

   不知为什么，关于花的记忆背景总是在清晨，而且是在有雾或是露珠的清晨，我甚至有些怀疑在我的童年，那个时代一年四季的清晨都是有雾或者露珠的。木槿，亦是。

   记忆里的木槿是乡人用来做绿篱用的，在菜园子的周围，用木槿枝围成一圈，而这些花儿就是在你不经意间突然绽出枝头，泛着淡淡的紫光，紫的很安静，很温柔。因为总是一支或是几支的绽开，所以在淡淡的晨雾里，在柔和的晨光中，显得有些孤独和忧郁。每每想起木槿，总是这样的画面：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双清亮的眼睛，一脸怜悯的神情。这些花儿与她究竟有着怎样因缘，让她单纯的思绪生出莫名的感伤呢？

   木槿可以用来做菜，所以乡亲们清早上菜园摘菜时顺便就会把菜园篱笆上开了的木槿摘下来，如果起来的比较晚，是看不到她的。所以那时的我若是有天清晨能看到好几支绽开的木槿就会很开心，那种开心莫名而又真实。前些日子经过红谷滩的时候，突然有一排紫色的花木跃入眼帘，虽然车子走的很急，我也可以断定那就是我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的木槿。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只是这些花儿在马路上显得有些脏，那紫色也没有柔和的光芒，暗暗的有些蔫。也许是因为下午的原因，木槿本是朝开暮落，加上在噪杂喧嚣的马路旁，她们难免会欠缺精神。这种不期然的邂逅让我惊喜又失落，惊喜儿时期盼能见到大片大片的木槿这时实现了，失落我见到的木槿因为久在闹市红尘而灵气全无。

     于是我又想起那个画面，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双清亮的眼睛，一脸怜悯的神情，一朵绽放的花儿。这些花儿与她究竟有着怎样的因缘，常常令她为她们悲喜动情呢？即便是如今，在她已历尘世沧桑，已知盛衰轮回、浮华一瞬时，也难以释怀呢？

     我突然想到我的萱儿，是否在她七八岁的时候，也会用一双清亮的眼睛带着怜悯的神情，用稚嫩的声音问她的妈妈，那是什么花儿呢？曾经如她一样的我，会告诉她关于这些花儿的故事么？风华如一指流砂，褪尽之后，谁还依然会在彼岸守护谁呢？

    这木槿，只开一天，开的让人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