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丽江边的红烧草鱼

江南一粟

瑞丽江边的红烧草鱼

蔡君开着他的保时捷，开始了我对瑞丽的拜访。四个中年男子虽然少了点色彩，同样的欢声笑语。两位林姓战友，貌似天生的对头，时时斗嘴。我们回到了当年在部队时的状态，包括言词。蔡君的手下，第一见到他的笑容，生发感慨。林君笑道，你也不看看他跟谁在一起。

我们沿着瑞丽江而行，蜿蜒曲折，两岸风光旖旎，我的眼睛忙不过来。那些嶙峋怪石、悬藤异木、还有连绵的沙滩伴着逶迤的江水，无不遗憾地流向我身后朦胧的青峰翠岭之中，来不及细看。幸运的是，我们不只一次穿行在瑞丽江畔。只为吃，瑞丽江畔农家小院红烧的瑞丽江里的草鱼。

农家小院，依江而建，有些简陋。桌椅是开放式的，享受美食的同时，也享受着瑞丽江的美景。如此近距离地亲近瑞丽江，再无遗憾了。江的对面，是缅甸，蔡君嘴里的老缅。这条江有20多公里属于国界河，养育着瑞丽江两岸的人们，也孕育了瑞丽江两岸的绿。

农家小院的视野极其开阔。往下鸟瞰，江水汹汹，宕荡起伏，宛若巨龙翻滚，一览无遗；往前平视，极目望去，对面青山，层峦青翠，依稀有傣族装饰的人影在移动。小院有几棵菩提树，结有巨大的菩提果。林君忙着为林姓战友在菩提树下拍照，免不了互相打趣调侃。

红烧草鱼，用不锈钢脸盆端上来的。同时配有四、五盘不知名的野菜。四个人有了这一脸盆的红烧草鱼，也就足够了。至于素菜，有一、二个清清口味即可，显然是点多了。蔡君考虑的不是浪费，而是让我们每样都尝尝。当下，为我们一一介绍菜名，可惜都没能记住。

所谓色、香、味，前两样很是一般，不知味道如何？跑了这么长的路，只为吃鱼而来。我想，一定是当地人的最爱，却未必合外地人的口味。就像北京全聚德的烧鸭，当年慕名而去，真不是一般的难吃。红烧草鱼，味道好极了。正宗的赣菜，心生好奇。蔡君说，瑞丽江畔，当年湘赣地区来了许多支边青年。正是他们把湘赣元素的菜系渗入当场人的菜桌。

我向来爱吃鱼头。当年在部队，每次吃鱼时，我只要鱼头。难得林君还记得我之所好，建议我把鱼头捞过去。正犹豫间，蔡君已然把鱼头盛入我的碗中。他说，每次来吃鱼，鱼头都是我的，今天归你了。我笑道，你是蔡总嘛，你要吃鱼头，谁敢跟你争？今天，我就不客气了。

吃完鱼头，我又连盛两碗。如此狂吃草鱼，怕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次。当我们再次来时，多了一位漂亮的霞女士，我依然如此狂吃，全能不顾我装了几天的绅士形象。我似乎知晓，为什么没能记住那些野菜的名字，盖因红烧草鱼对我的印象太深。

米饭很香很爽口，应该是当季的晚稻。拌着鱼汤，美味得不忍囫囵。

我忽然对厨房产生了兴趣了，想看看做出如此低调的美味是个啥样的大厨？厨房很宽敞，到处暗乎乎的，谈不上卫生标准。四口小锅，排成正方形的灶。灶火是柴火，无需时时添加。一个人围着灶台打转，可以同时烧炒四个菜，怪不得上菜的速度奇快。

在厨房忙着的，竟是几个20岁出头的女子。除了清一色的装束，高矮胖瘦，黑白俊丑也大致相当。我发现，没有什么大厨，围着灶台转的，是其中的一个女子。

2015-10-17